【名人書單】從負債潦倒到億萬人生:當鋪老闆秦嗣林《29張當票》系列

吞安眠藥自殺的人,如何自己一手安排把遺體安放在墓園裡,還讓兒子自己發現下葬地點;穿著破爛、專門到當舖收購舊貨的獲商,竟然身價高達數十億;一副罕見的象牙麻將,引出賭神傳奇的一生…。

那些令人匪夷所思,如同社會版新聞與偵探小說的故事,竟都是秦嗣林的親身經歷。

這是一系列寫當舖故事的書,但不只寫光怪陸離,而是描述各形各色的人、意想不到的當品、不可思議的典當故事。

秦嗣林的當鋪人生開始於40年前的一個早晨。他說:「這幾十年來,我總是夢到40年前那個清晨。

我永遠記得父親生意失敗後,隔天清晨5點,突如其來一陣急促敲門聲,我揉了揉眼睛前去應門,半夢半醒感到門後透露出的不友善,門一打開是2位債主,前後共來了7、8人。打從那天起,我們家開始「高朋滿座」,討債的人全來登門「駐點」。

為了生活,媽媽靠著縫紉手工,在夜市擺攤賣嬰兒衣鞋,50元、100元地賺。每天下午四點我就蹺課去幫忙擺地攤。母親穿得破破爛爛、一口鄉音,許多客人都是看她可憐買點小東西。

因為有些顧客只是出於同情,買完沒走幾步,就把媽媽辛苦縫製的衣鞋丟進垃圾桶裡。我看了打擊很大,也為媽媽感到心酸。

我想讓家裡變有錢,想起國中到台北市寄宿的陳叔叔家非常有錢,陳叔叔家開當鋪、抽屜一打開就是白花花的鈔票,全家都很有錢,所以我決定輟學、到當鋪當學徒。

當學徒以後反而是人生另一段學習的開始。老闆非常重視誠信操守,有時會故意在床底下丟個一百元,被打掃的師兄撿走,老闆就故意問:「有沒有人撿到錢啊?」藉以測試我們。

那時老闆常常吩咐我拿兩百元去買菜,我怕忘記就拿個破紙記下,我跟公有市場的第幾攤買了什麼、餘了多少,回去交給老闆時他幾乎不看也不點,有一天他忽然拿來點,還好我平常都有記。

我的「朝奉」(當鋪負責鑑定估價的人員),是燕京大學歷史系畢業的,他每天都在看書,看來挺無趣的,後來他不僅教我鑑價、教我看書,還教我做人,他說:「只有讀書你才有翻身的機會。」

所以,我跟著他看了《史記》、《資治通鑑》、《戰國策》這些書,我深深受到影響。

我看他當東西的過程非常奇怪,因為他花了將近兩個小時跟客人聊天,卻只花十分鐘鑑定物品,如果東西當錯怎麼辦?老大爺他跟我說了一句至理名言:「人對了,有救;人不對,就沒救。」

意思是說,物品是中性的,人心卻有善惡之分,要是對的人,拿來典當的物品我並不在行,也不用擔心他會騙我;反過來說,如果人是錯的,即使手中握有價值連城的寶物,也會成為禍害的開始。

於是,我開始跟客人聊天,從客人身上學到無價的人生道理。

後來我自己開當鋪,二十五歲那年,專業不夠,第一筆生意就被騙了。

而且就因為我是幹當鋪的,所以不管我做好事壞事,一律被打成黑的,不僅流氓、警察都欺負我,街坊鄰居討厭我,連子女都受歧視,我去開家長會的時候,沒有人要拿當鋪老闆的名片;若是店裡不小心拿到贓物,在檢察官面前也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先被罵三十分鐘再說,非常沒尊嚴,心想乾脆放棄轉行算了。

某一個半夜兩到三點,我讀到書中有一段話說:「與其徬徨猶豫,不如一路走到底,一定會走出一條路。」

我開始想如果我不改行,有沒有辦法把當鋪做好?從那天開始,我給自己訂了五個五年計畫,立志幹當鋪幹到退休。我想專心做一件事,不考慮退路,也許可以成為第一名。

如今,秦嗣林上節目、寫書,不但成為全台灣最有名的當鋪老闆,也買下台北東區上億元的地段,為自己當初的選擇爭了一口氣。

秦嗣林說:「當時爸爸做生意失敗時,我一度覺得讀書無用,那時根本沒人能救我們。打滾這麼多年,才發現逆境時更要多讀書,從中獲得啟發。

我最喜歡看歷史書,因為可以「以古為鑑」,或許自己的遭遇,正和某位歷史人物相似,可以參考他們是如何突破的。

我媽媽就曾說:「每個人到這世界上,老天爺就給他一個房子住,是豪宅或是破茅房,沒人有選擇權,惟一可以做的就是多讀書來美化你的房子。」

當兵時,我被派任至汽車機械保養廠當補給士,連車都不會開的我,常常被人嘲笑,受盡折磨3個月,我偷偷跑去營部裡的圖書館K書,把架上約50本汽車修護專業知識書籍,用半年時間全部讀完。

某天有部車壞掉,許多專業技工都束手無策,技工長說引擎得換一顆全新的,我看過之後發現電氣系統沒問題,只是供油系統是噴射的,和其他輛汽車不一樣,所以,我把噴油嘴取下,用高壓氧槍全部噴過再裝回,汽車就順利發動了。所有技工頓時眼睛一亮,把我當成神一樣崇拜,後來我還當上了保養廠的廠長。

知識的力量確實存在,關鍵是要找到對的書。

看《29張當票》系列,聽秦嗣林從事當舖業四十多年來,那些在當舖裡工作的人、在當舖裡發生的事,說更精采的人生故事……。

相信這些故事能讓讀者暫時拋開煩惱享受閱讀的樂趣,也將因為當鋪中每個人物的故事,一點一滴地改變對愛情、家人、生命的看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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